摘要:西沙。当接到拓友相约西沙游钓的邀请电话时,我一下子激动起来。蓝天、碧海、金沙滩,看过的电影、读过的课文,如同幻灯片不停地播放,一时间让我热血沸腾。我去,没有思考,我就答应了下来。
西沙,西沙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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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22日,我从武汉飞抵三亚,气温从0℃一下子升到了30℃。兴奋与期待正如这三亚的温度。我无法想像,即将发生的这5天的海上航行将会有怎样的经历,我会看到的是风平浪静柔美的海?还是波涛汹涌粗犷的海?我会晕船吗?我们会钓到美丽的大鱼吗?
23日下午17时,在三亚凤凰港码头我们登上了远征西沙的钓船。这是一艘刚刚打造好的专业钓鱼船,上船时朋友简单介绍了一下,然而船的名字没有记住,干脆就叫“鱼拓方舟”。方舟长52米,宽7.2米,有上下三层,一次能提供50多人一周时间的远航钓鱼活动,而这次的首航,有全国各地的朋友前来祝贺,我担心会不会超员,超出的人晚上睡在什么地方?如果睡在前方的大甲板上是不是很惬意的事。有天晚上,我特意很晚到甲板上看了看,那种事情终没有发生。
24日凌晨4时,夜色中,“鱼拓方舟”静静地起航了,没有礼花、鞭炮轰鸣声,没有首航繁絮的庆典仪式,如此,反而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神秘。伫立在甲板上,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,开始了我5个昼夜的西沙游钓之旅。这是怎样的5个昼夜呢?
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行,日暮时分,西沙终于呈现在我的眼前。西沙是藏在天边的圣地,这里只有历经了旅途的艰辛方可抵达,大自然是最灵巧的画家,将西沙七连屿的大海,那种蓝绿色的渲染达到极致。无边无际的大海,浅蓝色的天空和深蓝色的海水融合在一起,简直分不清哪是天,哪是水。海水如绸缎般细腻,她是那么的妩媚动人,离我是那么的近,我能抚摸到她,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。
25日,早上7时我们到达中建岛附近,中建岛,位于北纬15度47分,东经111度12分。长1850米,宽800米,面积1.2平方公里。渔民称为螺岛,因为这岛以产马蹄螺出名。位置在西沙群岛中西南端,又是去南海群岛的中途,故又被称为“半路峙”。 1946年我海军“中建号”接收本岛,故,改名为“中建岛”。该岛划归永乐群岛,距离永兴岛178公里。
船长指挥船员将小船放下水,安排两名船员上岛,由于是临近春节,大量的食品、矿泉水、啤酒及鞭炮堆了满满一船。据说每每有渔船经过,渔民们都会主动为守岛的战士送去食品及饮用水等物资,感谢他们驻守在祖国的边防,保卫我们的祖国,我们的和平生活都与战士的付出息息相关,他们的举动让我深深地感受到浓浓的军民鱼水之情。
全岛平均海拔只有2米,略呈圆形。沙堤受东北季风影响以东北部为高。台风过境时,可以淹没岛屿的大部分,故地形变化较大,显示出由沙洲向沙岛过渡的特征。周围是天然的热带渔场,来自周边国家和地区的渔船常年在周围捕鱼作业。近处是我们整个行程中见到的唯一一艘海上作业的渔船。望着茫茫的大海,我感觉它是如此强大,如此诡异;而我自己又是如此渺小。听着海浪拍打声,独处时那超然物外的感觉,似乎更能体会到生命的深层意义。
在航行中钓友们早早将钓杆架好,像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等待一声号角吹起。船刚刚停下来锚泊,钓鱼大战就开始了。他们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,一字排开,个个拿出看家本领,在海上尽显他们不凡的钓技。海口的小冯不住地喊叫着:“快拿搭钩”。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轻盈地跳上甲板,原来是老林呀,他一边双手用力拉着钓线,一边指挥着小冯放线、收线、放线,左右邻位的钓友跑过来帮忙,一位钓友急忙拿起搭钩用力一钩,一条重50多斤的金枪在欢呼声中被拉了上来;接着小王一条红甘稳稳地悄无声响的上来了;小高一条海底飞龙腾空跃出了海面;小董的GT、金钓的石斑,纷纷以她多姿的身材,斑斓的色彩、展示在我们的眼前,以它们的特有的方式欢迎我们这些远道的客人。
这时,只见小船上坐了三个人,他们带上了钓具、干粮、水果、矿泉水,一打听是出去拖钓。电机起动小船出发了,他们朝着中建岛更近的方向驶去,渐行渐远慢慢变成了一个小点,我真担心在茫茫的大海上怎么确定方向。傍晚他们回到了大船上,收获不小,有GT、金枪、海狼、红甘、大马鲛等等,石头口气中带有几分自豪地说,海狼是他钓到的。当问起老顾的收获如何时,他非常神秘的告诉我,由于早餐吃了一个咸鸭蛋,结果无功而返,哈哈,钓友们,你们下去出海前千万不要吃鸭蛋哟!
半夜下起了小雨,许许多多的小鱼追逐着船上灯光,在海面跳跃、穿梭、飞舞,由于夜色太黑,无法拍到这一景观。来自宁波的金钓是位久经钓场的老手,几天前远征新西兰参加钓鱼活动,是唯一一位中鱼的中国人。他穿好雨衣,走出船仓,开始了海上夜钓。他用的电轮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钓鱼轮,差不多有一个大号椰子那么大,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金色的光。然而,经过几天极度兴奋的我,此时却上下眼皮打起架来,为了明天早点看日出,我进仓休息。
26日早,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,天空也现出了鱼肚白,西沙静若处子,一片柔美的海。我们的船开始转场,经过6个多小时的航行,中午11时,船停了下来,电铰轮声、钓鱼人的喊叫声,此起彼伏。我也振作起来,开始了我人生第一次海上垂钓。我拿起一条做钓饵的小鱼将它切成一寸长的小段,分别挂在3个钩子上,接着是放线,线组随着铅坠缓慢下坠到100多米深的水下,当铅坠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动作时,达瓦750电轮数字显示在141.9米,我调整了一下线轮,5分钟后奥林巴斯钓杆杆尖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,有鱼咬钩了,金钓在一旁告诉我,我立即启动电源,线组随着电轮一点点上升着,鱼在水下也不停地拉动着和电轮抗争着, 50米、20米、10米、5米,当达到1米的时候,从清沏的海水中现一道红色泛着金光,在蓝色海水的印衬下光芒四射,原来是一条红色的鱼,缓缓地露出它的尊容,我用力一拉,一条4斤多重的红宝石被我拉了上来。凝视着手中的鱼获,心情十分的激动,感觉到它的份量已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重量。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海上的鱼获,太宝贵了,我必须马上将它拓印下来,将它的美丽永久保存,让那些未能来到西沙,未成见过西沙鱼的朋友们一饱眼福。
下午15点在摇摇晃晃中,我开始了拓鱼前的准备工作。在船上拓鱼与陆地上拓鱼相比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,任何操作你只能用一只手,而另一只手要把持着船上任意一个地方,行走时你都要放慢脚步,随着船的摇摆而移动,船上的桌椅是用小木条钉在一起的,以防被大风吹到海里。船虽然一直处于锚泊停止状态,仍然是摇晃的厉害,好似在海上展示它的舞姿一般,真应了那句老话,无风三尺浪。
船的底仓是摇晃最轻的地方,鱼拓现场就设在仓底,我们用几个泡沫箱搭成一个临时的桌子。在船上一位爱好鱼拓的钓友小董是最好的帮手,也是我在海上收的一位非常好学的学生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准备,现场制作开始。在拓印的过程中,时而要停下手中的笔,用双手扶稳突然大晃动的船只,时而要面对我的学生讲解运笔的过程,时而要观察鱼体的晕色程度。 40分钟后,我用手中的画笔合着那海浪的韵律,一条红色的红宝石跃然纸上,虽然没在陆地上完成的精致,但毕竟是我人生中海上的第一次鱼拓创作,有一种别样的灵动。拓友老顾奋笔为鱼拓作品题款:“挑战人生,游钓西沙”。我相信,不久的将来,静水鱼拓工作室将会在西沙岛上诞生。
走出船仓已是傍晚,美丽的景色让我忘记了所有疲倦,一团橘色的火焰被云层包围着,金色耀眼的光芒冲出云层一束束向海面照射下来,墨绿色的海面,如同披上金纱,如此神奇的景色,震撼、荡涤人的心灵。人在这一望无际、辽阔浩瀚的大海面前是如此的渺小。西沙是海天外的秘境,显得那么神秘,遥远,美丽,而你当身处其间好似在人间与天堂之间。人间罕至的西沙带我们的是美丽的童话世界,沧海桑田的西沙带给我们的绝对是心灵的震撼。
27日,早上6点多太阳已经升起,风力已达5-6级,浪高2米。8点开始转移钓点,我们又回到第一天到达的钓位,算起来,我们绕着中建岛整整转了一圈。钓友们继续钓鱼、聊天,渴了有从三亚带来的椰子,饿了厨房有做好的饭菜;累了席地而坐,任凭海风的吹打,享受壮丽的日出日落、赞叹绚烂的朝霞夕阳、感受大自然的纯净和宁静,让自己的心灵也油然沉静下来、平和下来。
28日一早天空又下起了小雨,钓友们钓兴未减仍然继续垂钓,接近中午时分,厨司长开始催促大家吃饭,还不停地说着,吃饱了不晕船,睡一觉就到家了。午饭后,我们的船离开了美丽的西沙,朝着三亚的方向返航。累了几天的钓友们也都进入了梦乡。此时的风浪越来越大了,风力6-7级,浪高3-4米。那蓝色的海浪此起彼伏,犹如千军万马一样,气势汹涌。海浪拍打着船体,溅起无数浪花,发出隆隆的巨响,被海水冲涮过的甲板好似清洗过一般洁净。住在三层的我躲进了底仓,船上有50多个床位,底仓没人住,我随着那海浪左右地摇摆着,真正体验了一把头枕着波涛的滋味,回味着这几天来与大海的亲密接触,每一秒都值得纪念。新船第一次试航,我第一次出海,第一次在海上钓鱼,第一次在海上完成我的鱼拓作品。
29日凌晨4点,我在慢慢的摇曳中醒来,明显感觉浪小了许多,走到仓门只见眼前熟悉的灯光一闪一闪,我们已回到了出发的地方,三亚凤凰港码头。
首次试航圆满结束,平安、兴奋、快乐!当然,也有小小的意外,一位钓友,不小心将自己的钱包,相机,手机一起留在了美丽的西沙与鱼为伴!
在海上5个昼夜的漂泊,完成了一次人生的极限挑战,也是人生意志的一次考验。当我结束了这次旅行,我突然发现其实晕船并不可怕,只是人生多了一次经历。尽管经历了风雨颠簸、晕船头昏,但西沙的日出、日落、万顷碧波、深邃蓝天,都难以忘怀、值得珍藏、回味,让人无限遐想和怀念!
2014.3.7徐峥于武汉
三亚凤凰港码头
海上看日出
海天一色
晚霞
晚霞
我的鱼获
红宝石鱼
我的鱼拓
中国钓鱼杂志2014.第七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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